“哪里来的报喜的队伍?去打听下,什么情况。”

  街边一家茶肆中,老集长正在听着说书,突然听见嘈杂声从街边传来,眉头一皱,却发现是支报喜队伍,不由有些惊讶。

  随从听令,快步走出茶肆,冒雨前去打听。

 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,随从跑了回来,将衣衫上的雨水擦拭后,这才靠近老集长,在他耳边轻语,

  “是李贤氏的长子,李清霖服役归来,还成了武师,说是走了大运,吞服了一株异草,似乎武艺极为精湛的样子……”

  “什么!”

  老集长闻言,瞬间陷入呆滞,久久难以回神。

  武师?

  李清霖一个卖身为奴之辈,居然还成了武师?

  不妙,若是让李清霖得知我为难过他的母亲,没收了摊位,这该如何是好?

  老集长片刻后回神,心底下意识有些慌张。

  但他一摸到桌边的杖藜,看到附近茶客对自己恭敬的表情,顿时又反应了过来

  “我怕什么?”

  “我是集长!也算半个吃皇粮的,他李清霖成了武师又如何?莫非还敢打杀了自己?”

  老集长镇定下来,他想了想,对面前的随从说道,

  “不错不错,我治下的花布街,又多了名武师!”

  “你且准备两只大公鸡和瓜果糕点,当做贺礼,送到李贤氏家中。

  并说三日后,我在外城的集贤酒家设酒摆宴,邀请李清霖一聚!”

  在老集长眼中,他虽然出于‘公事’没收了李贤氏的摊位,但自己可是老集长啊,十里八乡的谁不给他一分薄面?

  此刻他主动示弱,礼贤下士宴请李清霖这位初登武师的后生,也是合情合理,传出去,也不会被人说闲话。

  随从闻言,不敢质疑,立刻离开操持送礼之事。

  ……

  “怎么回事,怎么来了这么多人?朝我们家来了?”

  李清清站在门口,看着熙熙攘攘黑压压一大片人涌来,下意识后退一步。

  报喜的队伍一路走到篱笆外面,并未走进,而是站在泥泞的小路上,朝屋内拱手道,

  “诸位想来就是李清霖大人的家人吧?

  恭喜诸位,李大人服役归来,已成武师,先回王府去了,他差遣我等前来报喜!”

  服役归来?

  武师?!

  李贤氏、李清镜、李清清三人齐刷刷的愣在原地,此情此景就犹如是做梦一般。

  李贤氏突然反应了过来,嘴唇哆哆嗦嗦的确认道,

  “你是说霖哥儿回来了?“

  报喜的点头道:“没错。”

  “还成武师了?”

  “没错。”

  李贤氏那本苍老黯淡的脸陡然变得明亮起来,她下意识的想取出钱袋打赏,便见这些报子笑呵呵的拒绝,洒完最后的红纸就走了。

  “哎呀李嫂子,你一天忙忙碌碌的家里有点乱,我们来帮伱收拾一下。”

  “是极是极,这块篱笆都朽烂了,我去取块新的来。”

  “哈哈我写过几年字画,不如让我给嫂子家添一副对联吧!”

  不少看热闹的街坊相拥的挤进院子,几个妇人更是略带讨好的拉着李贤氏的手,话着家常,嘴里说的都是些体面话。

  “弟媳!还是你教导有方,霖儿成材了!老李泉下有知,也算瞑目了!”

  刚才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推开挡路的人群,径直走到李贤氏面前。

  这大汉叫做李广富,论辈分,李清霖得叫他一声大伯!

  是花布街有名的闲汉,看不起卖布这等低贱的行当,心高气傲的每日寻思着大买卖,掮客、偷奸耍滑、投机倒把的事都干了个遍。

  “这样,由我给霖儿张罗酒席,让大家都来吃席!放心,席钱我给!”

  李贤氏心知面前汉子心底绝对没打好主意,立刻就要拒绝,却见从路边又快步跑来几个妇人,拖儿带女的,还有七八十岁杵着拐杖的老翁。

  都是李清霖的二姨、三姨和十多年没见过面的族老。

  顿时把李贤氏的话堵在嘴里。

  不消片刻的功夫。

  十多张酒席就张罗起来了,街坊们推杯换盏,大快朵颐。

  尤其是集长派人送来了贺礼,更是将热闹的气氛推向高潮。

  李广富似乎比李贤氏三人还要高兴,逢人便说‘我侄儿成武师了!’,手里的酒杯一刻都没放下。

  锣鼓声响,震耳欲聋。

  而就在隔壁邻居家,苟嫂嫂戴着围裙,却把门关得紧紧的。

  看向李家的目光有些担忧。

  “娘。”

  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,一个瘸子扶着桌沿从屋里走出。

  “霖哥儿成武师了,你怎么不去恭贺?”

  苟嫂嫂闻言,摇了摇头:“大虎啊,穷亲攀富亲,攀断脊梁筋。那李广富这么热心,定是想从霖哥儿那里捞取好处。

  我们现在去恭贺,不仅有蹭饭的嫌疑,说不定还遂了李广富的心,成了人多势众!

  就别再给霖哥儿家找麻烦了!”

  虎子闻言,似懂非懂,默默点头。

  ……

  李清霖归返了驿站马匹后,便脚步不停的朝家里赶去。

  天色稍暗,刚到花布街,李清霖便见满街都撒的是红纸、糖衣,还有几个孩童在一堆鞭炮皮子里找未点燃的炮仗。

  这些痕迹,一路蔓延至李家。

  李清霖见状,有些傻眼。

  只是让你报喜,阵仗怎么这么大?!

  这不闹得人尽皆知了?

  倒的确办得喜庆、利落!

  李清霖还未到家,便远远看见自家篱笆围着的院子里,拥挤的摆着酒桌,不少更是摆到了路中间。

  李清霖眉头微皱,走进院中,路边不时有醉汉、食客经过,却无人认出他。

  李清霖便见李贤氏被一群人围着,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堂屋中间。

  李清清、李清镜则站在一边,还有几个差不多同龄的堂兄妹。

  李清霖大步走进堂屋,壮硕魁梧的身躯几乎将整个门都占满了,遮挡住天光,让堂屋顿时一暗!

  众人下意识回头,便见门口,一个看不清脸,身体轮廓模糊的身影矗立着。

  如同一座铜墙铁壁,身上散发出一股摄人的压迫气势。

  “大哥?”

  “大哥!”

  虽有半年未见,但这次李清镜、李清清两人一眼就认出了李清霖,顿时惊喜交加的跑来。

  李清清更是一咕噜扑进了李清霖的怀里,说什么也不肯下来。

  “霖哥儿,你回来了。”

  李贤氏只是轻轻笑了下,眼角泛红。

  “这就是清霖?好壮实的小伙儿!“

  “我小时候还逗过他呢,一转眼,就成武师了!”

  “可不是!我早就看出我家清霖不是池中之物了,怎么样,我的眼光不错吧?”

  面前这群李清霖完全没印象,从未见过的三姑四姨们,立刻温声细语的说着叙旧的话。

  李清霖并未多说什么,而是默默进屋把行囊包裹放下。

  片刻后,酒尽人散,满地狼藉。

  一抹残月浅浅挂上天际。

  屋里燃起了油灯,在风中摇曳着略显黯淡的光影。

  但李清霖的这些亲戚们,并未离去,反而都挤进了狭小的堂屋,坐的满满当当。

  “清霖!”

  李广富带着酒意站起,笑道,

  “你成了武师,还是内城王府出身,这样,明日便把你的名字重新加入族谱里。”

  一位耄耋之年的老翁点头:“是极是极,理应如此。”

  李家不是什么大族,三代赤农,自然没钱树宗祠,只有一本族谱,记录着旁支别属的信息。

  李清霖当年卖身为奴后,便在族谱上勾掉了姓名。

  李广富的话,犹如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。

  三姨拉着李贤氏的手,哭诉自己不容易,话里话外都想借点钱。

  二姨把李清清拉到跟前,夸了一阵小姑娘真体面后,又话风一转,问李清霖能否在王府里,给她的大儿子寻个差事。

  最好是钱多事少的那种。

  李广富折腾了一天,又是操持酒席、又是招呼来客的,终于说出本意,希望李清霖能出面,帮他‘警告’几个对头。

  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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