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绿兰的噩耗,昭华当即赶回公主府。

  魏玠跟着她一起,并让人立马着手去查这事。

  绿兰的尸体被摆放在公主府前院。

  上面蒙着一层白布。

  昭华指尖颤抖,小心地揭开那布。

  其下,绿兰的死状惨不忍睹。

  她挨过打,半边脸骨塌陷。

  原本干净的衣裳,全都是血污。

  手指甲全部被生生拔下,手腕处也有被挑断手筋的伤口。

  这些足以证明,绿兰死前遭受过严刑拷问。

  那些人,是想从她嘴里套问出什么来。

  昭华脸上升腾起阵阵怒意。

  “他们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害绿兰!”

  三个时辰前,绿兰还是鲜活的。

  现在却成了一具如此不堪的尸体……

  昭华眼前发昏,硬撑着,没有倒下。

  “是谁做的!”悲愤到极致,她厉声发问。

  阿莱站在尸体边,将白布盖上,免得她瞧见伤心。

  而后恭声回她。

  “事发突然,属下还未查到。”

  昭华喃喃,“一定会有线索,只要做过,就会留下蛛丝马迹……”

  “是,属下去查!”

  魏玠走过去,轻轻揽过她肩头。

  她身子瑟缩,情绪难以控制似的。

  “绿兰知道我许多秘密,他们抓走她逼问,极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。”

  魏玠愈发担心她的安危。

  “我多派些人看守。找到那凶手前,你尽量待在府中,莫要出门。”

  昭华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。

  “我只想知道,是谁害死绿兰。

  “是嘉禾,还是定远侯他们……”

  陆从请示,是否先把尸体下葬。

  昭华不同意,还让陆从将尸体藏好,不要让其他人看见了。

  公主府的仆婢较少,昭华平日里又不喜他们伺候。

  是以,目前知道绿兰已死的,并无外人。

  从黄昏到夜晚,昭华始终在等调查结果。

  厨房做的饭菜,她几乎一口没动。

  整个公主府看似宁静,实则暗藏阴霾。

  昭华坐在那儿,喃喃低语。

  “平日里,我对绿兰的存在习以为常。

  “如今才觉得,没有她,我身边是这样空。

  “绿兰是因我而死……”

  “吃点东西,不要胡思乱想。”魏玠打断她的思绪,仿佛瞬间将她从悬崖边拉回来。

  昭华缓缓转头,看着他。

  “还没查到凶手是谁吗?”

  尽管她看着面无表情,却给人一种随时会碎掉的脆弱感。

  魏玠于心不忍,亲手舀了碗汤,半逼半劝的,让她喝下。

  昭华只勉强着喝了两口,就不住干呕。

  见她这样紧绷着,魏玠心中也有些躁郁。

  他一边捋着她后背,让她舒服些,一边将陆从叫进来问话。

  “还没消息么!”

  陆从感觉到主子隐忍怒火,不敢有半分迟疑。

  “回主子,还在查,好像是有点眉目了。”

  魏玠转而又温声宽慰昭华。

  “听到了么,已经有进展了。”

  这语气,前后简直判若两人。

  陆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继续出去候着。

  昭华没吃多少东西,自然吐不出什么来。

  她眉头紧蹙,自觉虚软无力。

  魏玠直接把她抱到腿上,让她靠在自己身上。

  昭华就像魔怔了,不住呢喃。

  “我不会放过他……”

  魏玠轻拍她肩膀,“难过就哭出来。”

  总好过像她这样一直憋着。

  昭华摇头。

  “不,我不会哭的。

  “我没有这么懦弱……我还要等着抓住那凶手。

  “他们怎么对绿兰,我就怎么对他们……”

  就这样,将近半夜,他们都没歇下。

  一片死寂中,陆从敲响房门。

  昭华顿时惊坐起来,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外那抹身影。

  陆从着急开口。

  “主子、公主,有确切消息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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